秦可馨和秦可璐见叔叔回来了,一个帮他摆好垫子,一个倒好茶,然后继续专心对弈。
李默向棋台上一趴,又开始充大瓣蒜地点起头来,却绝对恪守着“观棋不语真君子”的风度。实际上神识已经侵入了储物间的巢车之中,冷冷喝道:“黄巢可在?”
巢车中灵力凝聚,又化成了穿着灰色道袍,唇红齿白的童子。俯身一礼,道:“老爷!”
李默哼声道:“说吧,你是哪一路神仙呀?”
黄巢愣了愣,一脸纯真道:“老爷,我是黄巢呀!”
李默:“我耐心有限。再给你一次机会,答案不能让我满意,外面还有一位虚引的船王等着呢。我相信,他是有能力让你说实话的。”
黄巢双手垂落,一脸怔忡地盯着地面看。
李默看得有些同情,很好心地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背运?刚一出来就能撞上虚引的船王?”
黄巢歪着肩膀斜了眼睛,又沉默片刻才道:“有些事情确实很巧,有些事情……就不好说了。好吧,我是无尽强殖!最伟大的骸骨君王,无尽构造的独子!”
李默:“我有几个问题想……”
黄巢翻了翻眼睛,懒洋洋打断他道:“我还是先说明一下吧。我只有极少极少的记忆,具体的原因我自己也不清楚。但你可以想像,想在一位无上至尊的手下偷生。总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
李默后半截话被噎回了肚子。就见童子黄巢可能是发觉身份暴光了,再没了任何顾忌。干脆小身子一歪靠坐在骷髅头骨球的舷窗边,以手支着下巴,很文青地发起呆来。
泥马!李默暗中腹诽,想了想问道:“你是在哪里被那个战家至尊抓到的?”
黄巢的声音也有了些变化。鼻音很重,带些青涩的高亢,懒洋洋的感觉:“凡尘宇宙。”
李默:“你来这里干什么?”
黄巢:“找我的父皇。”
李默:“你父皇不是已经死了吗?”
黄巢:“收回他的尸骨。”
李默:“那么……”
黄巢:“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是由父皇的一截肋骨所生,和他的身体有莫名的感应联系。我也能感应到你的身上有我父皇手骨的气息,我会帮你找到其他手骨的!”
说完这些话,他小腿一搭。翘了个迷你二郎腿。一脸忧郁地等了足足一刻钟,才翻起眼睛望天道:“你的神识怎么还不离开?”
李默:“我还有疑问。那就是我已经相信你确实损失了很多的记忆,可看样子你并不是很着急呀。难道你还能恢复记忆?”
黄巢:“当然,只不过这个需要时间!”
李默:“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没有死?因为……你懂的。我不认为纯粹的灵念可以做出什么有建设性的事情。”
黄巢:“当然。如要没有记错,好像刚才还说过,我‘偷生’了。”
李默:“所以你不怕我。”
“怕呀,我好怕好怕的?”黄巢耸耸肩,打了个呵欠,道:“那个船王肯定有手段让我再睡上无数年头的。”
这怎么像很不在乎的语气?李默傻眼。
黄巢仿佛知道了他的心中所想,又打了个呵欠,撇撇嘴道:“如果你沉睡的时间要以百万年来计算,才会发现原来让你睡个几万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句话里似乎有很多的信息透露出来,李默却懒得猜了……
……
接下来的时间。他不停地炼化大道丹,空余时间一直在调教俩妹子中度过。现在秦可馨和秦可璐对他极为信服尊重,而他说的道理也能听进去了。
想淑女,单纯靠围棋是不行的。李默又教了二女刺绣和十字绣。本来是想只教刺绣的,胡嘉那里有全套的《针法大全》。奈何秦可璐比较没耐心,只能教她十字绣。
对二女的心境陶冶上,他采用的方法是给她们讲史。
大概就是某个国家从夏商到明清,跌宕起伏,复杂多变的发展过程。虽然秦可馨和秦可璐更关心各朝各代的美人儿和……美人的私生活,但李默觉着让她们多听些美人的悲凄之事也能变得多愁善感文青一些。
秦可馨和秦可璐都是吃奶时就被天女抱养。接触的世界也相对单纯,听了很多美女的人生经历,目光果然逐渐深邃起来。
时间如流水,一路再无意外,转眼就已经到了虎皮中心星的外围。
飞翔者号在轻微的震动中切入了实体空间。一颗水蓝色的行星出现在舷窗外。
“好漂亮!”
秦可馨和秦可璐牵着李默的袖子,三人趴在舷窗边怔怔看着窗外。
“虎皮星也不大嘛。比海神星还小一号。”李默刚刚点评完,飞翔者号转了个方向,又有五六颗行星进入眼帘。看上去或远或近,但都葱绿葱绿,一副有人生存的模样。
在他的目瞪口呆中,一颗足有海神星十几倍大的“大球”出现在视线的尽头。瓦蓝的海洋,黄绿纵横的大陆,乍看上去……很像虎皮。
连忙回忆一番曾经看过的,有关虎皮中心星的记载,李默这才开始正视这个问题。虎皮中心星有十三颗卫星,每颗卫星上都有人居住。
“这……是什么设定?我有点接受不能呀!”他咧了咧嘴,做为从孤孤单单地球穿越到同样孤孤单单海神星,头发长见识短的一族,想要接受一颗大号行星,并带有十三颗文明卫星的设定确实有些难度。
不管能不能接受,飞翔者号还是降落在了海神星中一处极为繁华的城市中央广场。
星群中心星,星域重要口岸的气势确实不一样。广场上竟然停了几十艘的遁虚无灵器,另有大量的工作人员走来走去,客人上上下下,热闹非凡。
李默趴在舷窗边大开眼界,迟迟也不下船。眼见乔大枪和瘦猴都补充完了宇航灵石,另有两个客人早都下船了,他这才站起身来。
秦家姐妹并排站在他的身后,小脸上都是失落之色。
“呵,叔走了。有闲时,定会去阴伐罗看你们。”李默拍了拍垂在眼前的两个小脑袋。
本就是可预期的分离,也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二女红着脸蛋,一个递过绣狮子的黑纱帷帽,另一个递过来个红色荷包,荷包上绣有两只黄色、头凑头的小鸭子。
李默早等着这两件东西呢,甚至可以说觊觎已久……
……
透过舷窗,就见李默着蓝袍,长发飘飘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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