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巡上,柳鹏程放下了手中的传真件。在车里看文件,不免有些头昏眼花。柳鹏程看了眼前面的车队,头往后一仰,闭上了眼睛,大脑却是在飞速运转。
今天已经是六月十七日了,距离那个普天同庆的日子就剩下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明州却发生了这种恶性案件。不怪明州市局第一时间就求援啊。
昨天,也就是六月十六日上午七点四十五分。明州市奉北区水产公司住宅四楼一户居民,女主人因为距离上班的单位比较近,每天就晚走一会儿。这会儿正在洗衣服,忽然听见自己放在卧室里的闹钟响了起来。就急忙去卧室关闹钟,关了催促她上班的闹钟穿上衣服,挂上自己的传呼机,去上班去了。
全然忘了自己着急去关闹钟情急之下,厨房的水龙头并没有拧严实,离开的厨房的时候还想着走之前拧一把,穿上衣服就忘的一干二净。于是,她家里发河了。
眼见她家的门里流出了水,都流淌到了楼梯上,邻居退休的老头老太太,急忙给她打传呼,给她丈夫打电话,总之就是快点回来,你家可能被淹了。
夫妻俩接到了电话和传呼,前后脚都回到了家,家里果然被淹了。只好先关了水龙头,然后在家“抗洪”。这个时候男主人想起来,他家发这么大的水,这楼又是八十年代的老楼,楼下也好不了啊!于是他赶紧去楼下看看。
果然,楼下的门里都涌出水来了。虽然没有楼上那么夸张,但是不用说了,肯定是被淹了!男主人赶紧敲门,却没有人开门。这男主人就比较奇怪了。这楼下这家人家他是认识的,老杜头嘛,估计水产公司的老员工都认识他啊!这老头自己住,老伴去世了,唯一的女儿随女婿住在余杭。
他生活是非常规律的,早上起来去买点菜,顺便在外边吃个早点,上午在家看看电视,中午自己做点吃的。下午去茶楼泡一下午,和相熟的老头吹吹牛,然后就回家,晚上吃点中午的剩菜剩饭。晚上看一会儿电视就早早睡觉。除了月初的几天,几乎每天都是这么过来的。因为月初的几天他要去收房租。
要是他们家热闹起来了,那不用说,肯定是他闺女女婿带着小外孙来看他了。
这老头没有传呼,也没有手机,要是不在家还能去哪里呢?不行就给他闺女打个电话?
老杜头的闺女看老杜头自己住也不放心啊,给邻居们都留了自己的手机号码,老爷子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尽快联系上她。就在他打算回家打电话的时候,鼻子突然闻到一丝淡淡的腥气。
低头一看,老杜头家里往外流的,是红色的血水。
先打110吧。
因为派出所就距离水产公司住宅不远,尽管两名警察和两名联防员是步行过来的,但也仅仅距离报警时间十分钟。
他们来了之后,年老的警察蹲在地上,用手蘸着地下的血水,在自己鼻子下闻了一下,脸色凝重起来:“人血。”
又过了了几分钟,所长来了,他们派出所熟悉的开锁匠也骑着摩托赶来了。
所长决定开门,并且请楼上隔壁的退休老头老太太做个见证。锁匠能有五十多了,是个积年老贼,这次出来之后,在派出所的帮助下,开了锁匠铺子,卖锁,装锁,也开锁,是在公安局备案过的。
这人从二十多岁就开始做贼,也算是“老江湖”,经过的事情非常多。和所长也是老相识了。拿出了开锁工具,闻闻地下血水的气味,想了想还是说道:“政府,里面怕是出事了。你们也得有点准备才好。”
这个人所长认识很长时间了,还抓过他一次,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听他一次说了这么多话,所长看了过去。
锁匠说道:“我鼻子比较灵,这水里面有股臭气,我闻到过,这不是活人味儿。”
所长把腰里的五四拔了出来,打开了保险,说道:“开门吧,门打开你就往后撤。”
锁匠不说话了,拿出工具几下就捅开了防盗门。然后他回头看看所长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突然拉开了门。
所长和另一个带着枪的警察端着枪就进去了。房间里什么动静都没有,满地都是水,所有的门都关着。所长也是老警察了,对身后转业军官出身的警官做了个手势,两人依次打开了厨房,卫生间,和次卧的大门,却故意绕开了血腥气最浓烈的主卧。看看这几个房间都没有异常。所长右手拿枪,左手握住了主卧门把手。
另一个警官也不管地下都是血水,后退两步跪姿对着主卧的门,双手持枪对所长点了点头。
所长突然打开了门,已经随时准备在突发情况下开枪的警官看着眼前的景象,不受控制地说了一句:“卧槽!”
二十分钟之后,分局刑警大队,法医,痕检都到了现场,刑警大队长看着现场倒吸了一口冷气,立即说:“马上报市局,向支队求援!”
这就是案发的过程。
死者面朝南倒在地上,上身穿着跨栏背心,下身穿着一条大裤衩。双目圆睁,满脸的惶恐的表情。身上有很多伤痕。最重要的伤痕有两处,第一处是腹部被横划一刀,肠子都流了出来。而死者到死双手都都在捏着伤口,可见求生欲望之强。这是死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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