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整个营寨,各部分划分明了,战兵营,俘虏营,民夫营,还有练兵场等空地,一块块各自分明。
天待黑的时候,渔队回来了一趟,渔队回来换人的。
因为是固定扎营地,白天一天也没事干,渔队就在一里外的河沟网了一天的鱼。
鱼获有多少李孟羲不很清楚,反正看到渔营的人拉着车回来,车上的篓子里都是鱼。
鸣镝在重新垒窑之后也烧了不少,鸣镝箭头烧了四五百支。
前天鸣镝还缺,昨天一夜烧好两百多支鸣镝够用,今天可就泛滥了。
鸣镝的作用,就跟警匪片里,一群人打架打的闹哄哄的时候,那突然的一声枪响一个用处,是以声慑人,威慑溃兵。
所以,鸣镝必须得响。
让李孟羲总盯着一个一个去测试鸣镝,李孟羲还嫌烦呢,索性他去找来弓,和一些几支箭杆,弓箭交给陶匠们,让陶匠们自己检测就行了。
声音响的鸣镝留下,不响的就扔了。
因为不确定鸣镝到底要储备多少备用,李孟羲也不好就此停了鸣镝的生产。
按五十骑来算,每一场追捕战,五十骑,人均发鸣镝四支,一战则耗鸣镝两百。
这还没算箭支收回的数量,两百支鸣镝,射出去再捡回来,射出去再捡回来,打数仗依然够用。
故而,鸣镝按两百一个基数,十个基数就大致够了。
也就是,两千鸣镝,足以用到了黄巾战事结束。
鸣镝箭头很小,烧制起来不占地方,反正是暂时固定扎营了,不用再行军走了,有整天整夜的时间可以用,一天一夜少说可烧制鸣镝五百,最多三四天,就足以生产所有的量。
没想到陶器的生产要求这么低,野外挖点土垒个窑,再捡点树枝,再用黄泥捏点胚子,什么别的材料和工具都不要,直接就能就地生产。
想来也是,陶器是原始时代早已成熟的技术,原始人也同样啥也没有。
军中继草鞋,树条篓,防雨背袋,板车,火把架,碗筷,火旗等这些可以随军生产的物件之后,李孟羲意识到又有一类物品也可以生产——陶器。
现在固定扎营时,可以生产陶器。
行军的时候,甚至也可以每天烧制陶器。
每扎营,从头挖土活泥垒窑到和泥捏胚,到晚上窑和胚都准备好,然后再添柴烧火,一夜时间,最少能烧制一两窑。
军中大量人力没利用起来,人力充沛的很,能生产点东西,何不生产。
李孟羲有了再新建一营的想法。
继木匠营,渔营,屠匠营,医师营,还有饲养家禽的第五营以外,第六营,烧制陶器的一营。
木匠营干杂活的那部分木匠,每天都不停的做碗筷,可纵然他们忙碌不休,到现在,军中万余人,依然还未达到人人有碗的程度。
最缺的还不是碗,是煮药的药罐。
前天抓了几百俘虏,晚上军医们给俘虏们看病的时候发下去不少的药,药是给了,煮药却艰难无比。
李孟羲跟陶匠沟通的一会儿,大致意思是说,军中现在缺碗缺煮饭煮水的瓮,还缺煮药的药罐,因此,单独再立一营,专做陶器。
哪怕做不多,总能稍有补项。
碗筷木匠营也能做,碗陶营就不管了。
药罐就不行了,木匠营没办法用木头凿一个药罐出来。
李孟羲说,让陶匠们把鸣镝烧两千个烧完之后,开始烧制药罐。
按木匠营的标准,陶匠营也赏粮食,十天发一回,一回十斤粮。
陶匠们听说有粮拿,都露出喜色。
陶匠中年长的一位,略做沉思道,“军师,药罐要我说,不做也能成。
要我说,咱烧大一点深一点的陶碗儿,碗里加点水,丢草药,碗放火上烧,也能把药熬好了。
大碗又能熬药,又能吃饭,不就省了一个了。”
李孟羲瞪大了眼睛,这的确是个巧妙的方法啊。
李孟羲生活经验不足,他很单纯认为,熬药必须得用药罐,没有药罐,就熬不成药。
而其实,就如老陶匠说的,没有药罐拿个碗一样能搁对着使。
现在是军中,做肚大口小制作复杂的正真药罐是没有意义的,药罐拿来喝饭又不好用。
碗可以兼容药罐,药罐却不好反过来兼容碗。
李孟羲看着老陶匠笑了,“得跟你们说清楚,匠营有个规矩,谁要是提了什么好法子,就赏粮食。
就比如方才,我说要烧药罐,老伯你说大碗也能熬药,经你一说,我就明白了,只烧碗就成了,碗烧着又快,做着又简单,这多好啊。”
“赏粮,二十斤!老伯一会儿跟我过来拿粮食。”
陶匠营生产的物件确定了,有且只有一个——深沿大碗。
大陶碗可以同时作为碗,药罐,喝水的杯子,盛剩饭的饭盒,万用之器。
依照组建渔营屠匠营的经验,每新建一营,需要调来一辆板车帮助新成立的队伍来作为磨合之用。
带着陶匠们去了木工营,刚好新车做成,顺便就把车交给几个陶匠。
李孟羲再三吩咐,日后有什么好主意,一定得说。
因为这个插曲,李孟羲又学会到了一条有用的知识。
【军中不必带大量药罐,深沿大碗,亦可熬药用。
碗放水一半,再放草药,碗围火中,火势烈而碗中水少,须臾水将干,而药性尚未尽析出,此时不必撤碗,再添水倒于碗中既可,水再干,再添水,如是数次,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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