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教化建奴钦差团,被锦衣卫“护送”,经山海关去沈阳,表明了乾圣或高时明的强硬态度。
谁敢引发党争,谁就去教化建奴!
这事连硬骨头的东林人都不敢做,更别提朝堂其余派别。
如此一来,朝堂杂音瞬即消失,京城官场风气为之一新,夸夸其谈者少,干实务者增多。
而一门四总兵的荣耀,使得祖大寿等主要将领,欣然接受朝廷对辽东诸将及宁远防务的安排。
反对意见肯定有,自有祖大寿去消除这些杂音。
至此,山海关外的布局已成。
京营两千骑军在黄得功率领下,比信王他们早出发一日,但速度要快得多,此时应该到西安。
剩余六千骑军,也在孙应元率领下,于十日前离京。
这样,陕地也布局完毕,接下来就看执行。
若是赈灾、生产自救得当,陕地移民顺利,相信大规模造反将不会出现。
而且,有八千骑军在,零星造反很容易扑灭,也能震慑某些有野心的家伙。
谁敢造反就灭了谁!
此外,传召进京的能臣中,陈奇瑜半道留在洛阳,傅宗龙直接去贵阳,沈有容直接去登州。
毕自严、毕自肃、张国维、朱燮元皆已进京,朱慈炫安排他们到上书房,了解相关讯息及朝廷战略,择时再商议相关事宜。
最大收获还在京城。
抄家基本结束,财产估值尚未完成,但大致数值已摆到他面前。
朱慈炫一边翻看汇总表,一边乐得呵呵直笑。
三十多勋贵及九族,抄得银两一千两百多万两;宅邸、商铺、田产、矿山及其他财物,价值估计是现银的三倍有余。
哄抬粮价的奸商,议罪银三百来万两,粮食等财物一百万两左右。
包括辽东诸将在内,文武百官议罪银九百多万两,田产、商铺及其他财物六百多万两。
内臣除了魏忠贤,议罪银和抄家所得银两四百多万两,其余财物也值一百万两。
福王抄家所得,洛阳尚未上奏。
抄家已得资产七千二百多万两,其中银子两千八百多万两。
短期内银子不缺,缺的是粮食。
粮食从哪来?
来自长江流域!
来自于大明缙绅、巨商粮仓!
最近,默写教课书之余,朱慈炫都在苦思粮食战略,甚至想用会试免试名额换取粮食。
今早,信王八百里加急奏疏到京,一份送上书房,一份送乾清宫。
看完这份自古以来最长的奏疏,朱慈炫眼睛一亮,即刻吩咐王承恩去上书房传旨,下午到乾清宫书房,商议信王奏疏事宜。
上书房几位重臣,一起来到书房,各自入座。
朱慈炫放下手中抄家总汇,将心中所想付诸行动:“王承恩,去内阁传朕旨意:山西、山东、河南、云南、贵州和四川六个布政使司,永久免除辽饷加派;湖广布政使司赋税,就近划拔给云贵川三省总督府,用于平定奢安之乱。”
“臣遵旨。”
王承恩领旨后,新就任的上书房财政大臣,毕自严问道:“陛下,辽地不守,辽饷还继续加派吗?”
“毕卿,国库入不敷出,边镇欠饷已久,未到撤销辽饷之时。这六个布政使司,三个是初见旱情,另三个是战乱之地,免除辽饷,当可减轻百姓负担。”
至于其他布政使司的百姓,朱慈炫只能再苦他们几年,待赋税问题解决后,再全面废除辽饷加派。
听完乾圣解释,毕自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表示异议。
朱慈炫开始正式议事:“诸卿,看了信王奏疏,朕真的不敢相信,身为皇室的福王,和大明统治坚石的缙绅,竟公然勾结偷逃田赋,孰为可恨!”
对于缙绅接受百姓投献、诡寄,他只能装糊涂,因为解决此事的时机未成熟。
“诸卿觉得,当如何处置此事?”
对投献、诡寄,众臣身为缙绅中一员,自然熟知其中门道。
但商议后,认为朝廷目前威望不足,对地方掌控不力,最好进行冷处理。
如今龙颜大怒,身为政务大臣的孙承宗,用眼神与其他大臣交流一番,见他们皆微微颌首,便奏道:“陛下,恕臣无礼,议事之前,请陛下下旨严惩崔应元。”
明白其话中之意,朱慈炫笑道:“孙卿,崔应元妄测圣意,然尚未付诸行动,严惩倒是过了,朕会下旨严斥。”
“陛下,崔应元本幸进之辈,不严惩不足以警示他人,万不可轻忽。”袁可立劝道。
黄道周跟着奏道:“陛下,臣也以为当严惩。”
“臣附议……”阮大铖和毕自严同时附议。
首次面对大臣齐心反对,朱慈炫没有马上回应,而是低下头,手指有节奏地轻敲案几,思考许久。
方回道:“诸卿,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今日崔应元建言失当而惩之,明日诸卿建言失当,朕是否也该严惩?如此这般,尚有谁敢再建言?”
“陛下……”
孙承宗欲辩解,朱慈炫挥手打断,继续道:“诸卿扪心自问,若崔应元不是锦衣卫,卿等还会齐心谏言严惩吗?”
归根结底就是文臣对厂卫的偏见。
被乾圣明言反问,众臣顿时哑然。
朱慈炫趁热打铁,道:“高伴伴,传朕的话给崔应元,并通报厂卫反思:若是连缙绅的罪都要诬陷,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要么该缙绅是道德君子,要么是他崔应元无能!”
“臣遵旨。”
高时明领旨,众臣便不再纠结此事。
孙承宗将话题转回正事:“陛下,臣等商议后,认为宜冷处理。”
对这方案,朱慈炫并不满意,不过仍心平气和地问道:“如何冷处理?”
“在孙传庭的漕运衙门,控制运河和长江沿岸之前,不宜与缙绅起争端,不然会影响陛下的移民方略。”
“孙卿,你是说,若揭开这盖子,缙绅会群起反抗?”
“陛下,反抗倒未必,但地方事务定会拖拉,甚至赋税不能及时上解。”
听了孙承宗的话,朱慈炫由此想到“非暴力、不抵抗运动”。
若是在平和年代,他倒是不怕,但在大明江山风雨飘摇之时,缙绅的全面不合作,问题还是挺严重的。
这也是他有时不得不忍声吞气的根本原由。
心情有些沉重,朱慈炫低眉,又沉吟许久,问道:“孙卿,要是界限于福王有关,甚至与各藩王有关的范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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