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派出所内,办公室的桌子被林保国拍得差点散架,然后他冲着和个过冬麻雀似的缩着脑袋,坐在面前的黑子大声吼道:“燕飞去哪儿了?我给你说黑子,你是觉得我没法你了是吧?你信不信,我让你今天就回不去吃饭?”
“我真不知道啊林所长!”黑子委屈的很,好像自己比窦娥都冤一万倍。盯着林保国那拍桌子拍的通红的手掌,憋了半天,就憋出来了这一句话。
看着林保国怒气冲冲的脸,他又唯唯诺诺地解释道:“我要是知道能不告诉你吗?他就说出去办点事,可没给我说什么事。你也知道,他是个大忙人,场里那么多事都是他一个人跑。整天跑来跑去的,有时候交待一声就走,有时候连说都不说就走了。这次可真没告诉我。”
“你不信你问问向会计,飞哥走的那天下午她也在养牛场,那会儿场里人都在。飞哥说出去办点事,晚上要不回来让我去安排个人喂老虎,我也不知道他一走就走两天啊!”
林保国抬起手掌,就想再拍一下桌子,旁边一位穿制服的劝道:“林所长,你还是饶了这张桌子吧!我看他确实不知道,要不就这样吧!我们再等等,看看有没有可能从别的途径打听一下?”
说完又扭头冲旁边一位同样穿制服的问道:“杨同志,你看呢?”
那位杨同志看看林保国,再看看一直缩着脑袋的黑子,眼神里闪过一丝怒气,也不答话,扭头就往外边走去。
说话的这位冲林所长笑了笑,小声嘀咕道:“上头来的,就是牛气,我这是摊上这事儿了,活该受气啊!”
说完就朝着杨同志追了出去,一边追还一边问:“杨同志,你看现在燕老板这个当事人不在家,我们再去找燕老板的律师谈谈?”
那个杨同志停住了脚步,瞪着说话的这位,看了又看,冷笑一声:“看来你们这地方上确实是要整顿一下了,小小的一个乡镇派出所,就能一手遮天了!”
说话的这位看这个杨同志都撕破了脸,干脆朝自己的车走去:“杨同志,你要搞清楚,我是来配合你的。你要觉得我们这儿不行,谁也没请你来!你要有事尽管吩咐,没事我先去燕老板的场里,说不定一会儿他就回来了呢……”
临上车的时候,冲着所长办公室喊了一声:“林所长,我先去养牛场了,有消息了给我打电话。”
说完自己发动那辆破吉普车,开着一溜烟儿地走人了。
杨同志气得脸色发青,站在外边等着他的两个人凑上来道:“杨哥,他们还是不交人是吧?”
“要不申请一下,把他的养牛场给封了。”另一个出主意道。“把人都赶出来,场子一封,我看谁着急。等着牛都饿死了我看他也不露面……”
“现在案子都还没定性,你凭什么封人家的厂子?再说这两天你没打听吗?他那场里发下去上千头牛,你信不信只要我们把厂子封了,连这镇子都走不出去?”杨同志本来就已经脸皮发青了,听到这位的主意,差点没一巴掌拍过去。“走,上车!我们也去养牛场等着,就不信他能不露头!”
这位出的主意是够歹毒了,可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到了人家地方上,人家好好的养殖场,老板还只能算是案件的当事人原告,你想封就封,那不是脑子进水了吗?更何况这还是扎根乡土,已经称得上根深叶茂的企业了,找死都不是这么个找法!
等这位杨同志的车出去,在办公室窗口一直朝外边看的黑子顿时笑了:“林所长,你喊就喊吼归吼,能不能别拍桌子,手不疼是吧?我看你得换桌子了,回头等飞哥回来,让他给你弄张好点的办公桌吧!这个我看是真不行了……”
“怎么给我说话呢!”林保国瞪了他一眼,想说句硬气话,可是看了看黑子嬉皮笑脸的,干脆不装了。捂着手吸溜了起来,谁的手不是肉长的,不疼才怪。“是挺疼的,我说,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小飞这家伙去哪儿了?他这两天不见人影,我总觉得不踏实啊?”
“我们更不踏实啊!”黑子也委屈的很。“他说去省城溜达溜达,看看这家人到底有多牛逼。这两天我都给他打过几次传呼了,一次都没回。”
林保国也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从他风尘仆仆地赶出来,这一天下来这个问题他都问了无数次了。也不再为难黑子,摆摆手让他走:“你也赶紧回养牛场吧!我这边也没事了,希望这小子别犯浑,干出什么混蛋事来!”
去南广市跑了一大圈,找了不少人,几个人这几天跑烂了好几双鞋,问人问的嘴唇裂口子嗓子快说不出来话,到底也没找到那一家捐款逃跑的人。
他们也是打听了不少人,南广市也有三岔河这边的人在那里打工的,虽然不多,但是老乡们都有联系,找人也方便,更巧的是还有一个年轻人家里的钱也被卷走了。
这个年轻人也知道那一家捐款逃跑的人的亲戚在哪里,本来在一家工厂上班的,他们去的时候,那小子都请假几天,盯着这家亲戚好几天了。
林保国带着人直接找到这家亲戚,这亲戚一家人也是委屈的很,说起话都是骂声连连的,说自己兄弟干出这事,让他们以后都没脸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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