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药酒这东西急是急不来的,现在养牛场也存了点酒,想泡多少就泡多少。可是泡上了怎么也得等几天,不然那药效没泡出来,就不叫药酒了。
燕飞估算了一下,干脆泡了半缸,还不是用好酒泡的,就是那些平时兑水卖两块钱的,当然现在还没开始卖,还没兑水,直接给泡成药酒了。
半缸药酒没卖完,燕飞养牛场的药酒已经出了名,附近好几个村的都知道燕飞的药酒了。
有这一样酒出名,另一样治中风的那个也跟着卖起来了,连带着十块钱的药酒和普通酒都多卖出去不少。
尽管那两个徐小燕写的‘卖洒’两个字,已经被雨打风吹去,可是养牛场卖酒的名声却越传越远,生意越来越好了。
而且这养牛场卖酒不但是效果好的名声,更是另外一个原因,燕飞这老板还落了个好名声,让他得到了不少好评。
至于说这个原因,那真叫没法说,反正每次有人因为这个夸他,他都觉得心里在流泪。
乡间传言:卖酒的那老板是个大善人,看看卖酒的价格就知道了,治老毛病的那两样药酒都是五块钱,正常人可喝可不喝的强身健体酒卖十块。
为什么这么卖?还不是为了让病人喝得起这酒,要知道家里面一旦有个病人,这家人十有六七在村里面属于困难户。就不说看病的钱多少,单是一个家里面少个劳动力,这原本的劳动力还拖累家人照顾就够要命的了。
燕飞此举,分明是为了让这些家庭困难的人家买得起药酒,这是什么精神?这就叫仁义,这是造福乡邻,这是行善积德!
老辈人都爱讲这个,一个乡里面谁能有个仁义的名头,不管什么事儿你天生就能占上三分理,干什么都有人愿意来帮衬。
所以不少买药酒的人,家庭条件好点的,顺带也会买点十块钱的。理由是恐怕这老板那便宜药酒亏钱了,万一生意做不下去怎么办?
当然也有人心里觉得这治病的才卖五块钱,那卖十块钱的,岂不是更好?赶紧买回去尝尝。
这事儿连燕飞他姥爷都特意跑来夸了他一番,更不用说旁人了!
燕飞心里那个郁闷:我就是懒得自己去找人试药酒了,准备买便宜点试试效果,然后再提价的好不好?这下到处被人说,根本不好意思开口提价了呀!
还好本来这东西对燕飞来说成本比较低,哪怕是五块钱的药酒,这基本上一斤也能赚两块钱了。
不过这两块钱真不多,恐龙骨头的价值就不算了,单是燕飞花费的力气就值这个价钱了。想想酿酒用的柴都是燕飞砍的,泡酒要弄骨头药材,烤制加工研磨全程都是燕飞操作,就知道他有多辛苦了。
麻烦的还不是这些,刚出了点小名气,又有个头疼的问题出现了,有人来赊账了。
这天晚饭的时候,养牛场的全体人员就开始商讨了。白天的时候有两个来赊账的,燕飞在上学,林玉梅推说他不在,没赊。
不过这个问题历来是乡间做生意的大问题,林玉梅和马超问了一声,就被马超一口否决了。
到晚上商量的时候,马超依然是这个意见:“赊账不能赊,你生意才刚开始,不能开这个头,不然以后就不好做生意了。”
接下来他详细解释道:“不是没有同情心,是这个账太容易烂。我们以前卖酒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说停就停了,就是因为现在外面还有一堆烂账。少的三五块,多的几十块,有的自觉的自己过来还了;可是有的就恶心了,不还账不说,怕你要账,甚至都不来你这里买东西了。”
看来他们家是吃够了这个苦头,说起来是苦大仇深:“你要是为了几块钱去要账,先不说跑多远去要几块钱划算不划算,先就落了个抠门的名声。可你要是不要,积少成多,生意做着根本不赚钱。”
“就是!你还能到时候一家一家的去追着要吗?”黑子积极提议,这家伙自从发工钱那晚上和燕飞谈过话之后,干活都明显积极多了,显然是想以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想留下的强烈意愿。
燕飞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说实话他从心眼里觉得有些人确实困难,要是不赊账怪不好看的,可是听几个人都这么说,知道这个问题挺严重,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来什么好办法。
“换饲料呗!”成老头笑呵呵地来了一句,看众人都看着他,得意地笑了起来。“以前农村的代销点就是这样,有时候没钱买东西,拿家里粮食换呀!咱们也换不就行了。”
“对呀!”马超一拍大腿。“我们这收秸秆饲料,酿酒收高粱都是花的现钱,现在咱们用酒换呀!”
“还能拿草换酒,养牛场就这么个巴掌大的地方,周围那点青草早就被牛啃光了。”黑子赶紧提议。“就算没粮食的人家,只要有个能走路的,总能去路沟边割点草。”
他一说这话就满腹怨言,成老头闲着没事,说养牛场里里外外都有些青草,牛也要吃点青饲料,所以白天的时候经常把牛牵出来,让牛吃点青草。
老头腿脚不灵便,他和马超两个能干看着这老头忙活吗?最后还不是他们两人把活儿给干了。
这厮好面子,平时在养牛场里面铲牛粪反正没人知道,干了也就干了;可是放牛在外边,还挨着路边,所以平时他都躲离公路远远的,生怕被他那帮狐朋狗友看见他在放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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